聊聊老北京人儿说话儿不言“蛋”
聊聊老北京人儿说话儿不言“蛋”
老北京人儿说话儿时是不讲蛋字的。
从讲话儿的语气听,说了蛋字,多多少少带有不礼貌的感觉,听者绝对不舒服。
不高兴让人家走叫:滚蛋。遇到胡角蛮缠不讲理的叫:混蛋。
办事由,办得不像样,一团糟的叫:cao{四声}蛋。
侃得漫无边际满嘴跑火车,没谱的叫:扯蛋(有时还要加上京骂)。
遇事不公,看不惯人和事叫:玩蛋去。气得不得了,张嘴骂人了一声大叫:王八蛋,前面还加上一个臭字。
您说说多不文明啊。
在这里正重声明,我不是教您骂人啊。咱们这里都是文化人儿,不会说这种话儿的。所以老北京人儿避讳“蛋”字,把鸡蛋都不说鸡蛋,叫鸡子儿。您说是不?
初来乍到得主儿,要把老北京的话儿听明白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。
老北京话儿把煮鸡蛋叫窝果儿,炒鸡蛋叫摊黄菜,蒸鸡蛋叫蒸鸡子儿,做鸡蛋汤叫木须汤。我没说错吧?
前人有位南方朋友到京城,觉得北京话儿很有意思,来了几趟,就认为自己给把北京话儿弄懂啦,便写点儿什么,来介绍北京。结果写了四样,倒错了两样:
第一,煮鸡蛋。北京话儿是白煮鸡子儿。
咸鸡蛋。是老酽鸡子儿。
茶叶蛋。是茶鸡子儿。
酱油泡的酱鸡蛋是酱鸡子儿。我这位老叔在文字中把这几样儿说成为:水泼蛋。
北京人看着糊涂了:把水泼到鸡子儿上?能吃?
其实,就是老北京话儿说的;窝果儿。水一烧开,把鸡蛋往锅边儿一磕,倒入水中,愿老愿嫩随您便呀。
在过去,一碗骨头汤,两棵豌豆苗,一个鸡蛋,小饭铺叫高汤窝果儿,也就500元吧。现而今五分钱啊。要是鸡蛋上打个小洞儿,甩在开水里叫甩果儿,甩在骨头汤里叫高汤甩果儿。这要是当年,在广州的饭店那就是名汤:一个鸡蛋,两棵碧绿的豆苗,一碗骨头汤,色味俱佳,那名起的也好叫:平湖秋月。多好听20元一碗,掏钱吧您呐。
第二,蒸鸡蛋说是溜黄菜,又错啦。老北京人儿叫蒸鸡子羹。其做法咱就不介绍啦。
而摊黄菜就是我们家里常吃的摊鸡蛋。您说是不是有点意思啊。
老北京人说话儿有忌讳。特别忌讳“蛋”字,所以千方百计,想尽办法不说“蛋”字。那么,也就把鸡蛋叫“鸡子儿”啦。
您说说咱这老北京人儿活的有多累吧。